一則給F的短箋

Every man’s life ends the same way. It is only the details of how he lived and how he died that distinguish one man from another.       -- 海明威

咱們倆有兩個共同的好友但交情不算深。雖然不在你們每天交換心情的E-mail circle 裏，但大小事情多少也聽說一點。

那天在餐桌上聽你敘述著你和她之間的口角。You like to keep things under control，很少聽你談起你自己的情緒。其實哪一對couple沒有問題？任誰都看得出來你對她的在意，你也知道她沒有什麼壞心眼，不過是個大孩子或許還有點小脾氣。我心想再過幾年你們若是還沒想通也會對彼此習慣，到時候這些口角大概都不會是問題了吧。

倒乾了第一瓶Sake，你忽然嘆了口氣說這世上好人不多。我一時沒會過意來還以為聽錯了，又特別問了一遍。你說好人不多，好不容易碰上了一個就離不開了。我也不覺得你該離開她，我倒是好奇你年紀輕輕也沒談過幾次戀愛怎麼心裏有這麼多的恐懼和不安。

我安靜地啜著溫熱的Sake 聽著餐桌上的對話。我實在不同意，好人哪裡不多，有誰會打心底喜歡負了人的感覺？愛情的佈局不在上映人的好壞，而是揭露恐懼。我們都太害怕了，在什麼都還沒有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擔憂失去。我自知自己的虛弱，沒有再繼續這樣的話題。

｢生命的劇情在於弱 弱出來的生命才是強｣ 木心在大西洋南方的小島上這樣陶侃著寂寞的海明威。人一年總是要多長一歲，開始揶揄生命的虛弱，是不是人過中年的徵兆之一？